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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翼》论评

  总的说来,作者的描述更像是一幅细节丰富的风俗画,而不是人类学的描写。在其中我们不能“分辨作者直接观察的结果和土著自己的叙说和解释”,也不能区别“作者以亲身观察为基础得出的结论与主观洞察的结论”。因此,作为一部民族志,本书所提供的“人类学事实和报告”在科学价值上并不显著。因为风俗仪节本身并不就是制度和规则。作者清楚的知道,《金翼》的描写是和文学作品不同的,试图告诉人们日常生活的图景。但是,人类学想要的是各种类的在此一社会里总是有效的通则和特殊的变化,在科学的地基上,只有抽象出来的才是对该社会人们生活的真正认识。否则,人类学家的白描在何种程度上比文学家更致信赖得,是很可怀疑的。
  不过,作者在深入该社会的生活、深入人们的内心世界的方面,做得很出色。我们总是能够看到东林或其他的人物面对自己的心灵时候的段落,作者总给他们这样的机会,让他们自己出来说话,自己出来表达情感。比如在一开始,东林新婚,刚承担起家庭的重担,“(东林)离乡几年之后,他现在开始怀着一种至爱的心情看着葱茏的田野。……在一派宁静的气氛中他漫步在田间小路,远离喧嚣繁忙的市镇,他感到完全摆脱了心理上的负担。”(林耀华,1989,P12)这一段是从东林的眼睛来看世界的。特别是后来三哥遭遇绑匪逃离一节,我们仿佛能感受到当事人紧张的脉搏和跳动的心,整个事件很有跌宕起伏的劲头。但个体的喟叹和感伤,情节的生动鲜活在研究中扮演什么角色呢?其实,对人们实际生活场景的关注是和上面的原则,即对社会制度和行为规则的描写紧紧连在一起的。离开了策应制度的描写,生活景象的丰富也很难应起的作用。第三点,对当地人们的语言和观点的选用上,恰恰并不令人满意。我们在本书行文的过程中,跟随的是作者的视角,偶尔主人公出来透透气,也是被作者严格控制的。我们不能“分辨作者直接观察的结果和土著自己的叙说和解释”。书里只有一种语言,就是作者的书面语言。我们只看到很少的本地人对一些专门名物的称谓、对特有的行为规则的名称,许多原汁原味的场景,都是经过了转化和过滤的。这又是和第二点相背谬的。
  在写作方法上,值得一提的是作者自己也意识到了的“自观”的研究方法。这是人类学者观察学者自己生存于其中的社会,费孝通先生的《江村经济》如此,林耀华先生的《金翼》同样如此。人类学追求普同的方法就是比较。总是在比较中才能发现不通文化的共性和各具的特点。如果观察者就是沉浸于其间的人物,要同时又出离于场景之外,自然是有艰难的转变。相当于将自己分成两半,一半是亲身的参与者,以游刃有余为职高境界,但这种参与不能影响所考察的社会的正常生活。另一半是出离在外的冷静的观察者,对形塑独特社会的文化和制度作细致准确的描述于分析。二者缺一不可。经过上面的分析,我们看到作者投入的成份多了些,冷静的成份少些。不得不说,“自观”也是柄双刃剑。
  如今,林先生已经仙去了,后人的毁誉自然动摇不得他的成就。况且,对于本书的定位和归类,在1999年《金翼》的新版序中,林先生说:不同形式的传世之作好比不同的时尚和风习,是不可比较的。人文学科的经典书籍总是在人性和文化的阐释上闪耀着光辉。由此可见,我们在实证科学的立场上说本书不能令人满意,并不会损害作者的荣耀,因为他自己是把《金翼》当作不同形式的书、而且是不同形式的人文书籍来珍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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